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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羊

在维也纳的皇家园林之中,住着一只拥有魔法的黑羊先生,如果奉上让它满意的贡品,它就交换给你无上的音乐。——音乐家们私下里流传着这样的故事。

在一个世界里

一部分世界里,萨列里杀了莫扎特,在另一部分世界里他没有。

这一切都取决于所在的环境与他们的关系发展到什么地步。

一天

清晨天就是阴的。

萨列里借着不分明的晨光看手掌上红的花,心里只有一个念头,「深冬的维也纳没有鲜花」。

然后他虚握起那朵玫瑰——软而滑的是花瓣;硬而冷是花茎;握在手里混着两种触感,像捧着凉的雀鸟——毫无表情的塞到嘴里慢慢咀嚼。

杀死一只知更鸟

你想杀了他。

想扼住他的喉咙,像捏死一只小鸟。让他再也发不出悦耳的鸣叫,再也无法扰乱你的心神。炙热的爱与冰冷的恨藏在你心脏里,那些该死的感情搅得你夜不能寐。

于是你坐起来。

他就躺在你身侧,睡觉的时候蜷成一团,像个孩子。你借着隐隐的月光打量他的脸,他睡的很沉,不知梦到什么,嘴角还带着甜蜜的笑意。

那副毫无防备的神情让你更加愤怒。

他如何能无知无觉,向他的敌人示好。躺上对手的床榻,如同自愿来献祭的羔羊,安详地睡于祭台之上,反倒让刽子手心神不宁。

你伸出手,那握着指挥棒的手,弹钢琴的手,今天要沾染一条无辜的性命——上帝啊,若您知晓一切,您该原谅这位谋杀犯,因为受害人才是主谋。

因为是他在说:“来伤害我吧,我不会受伤。”

你不过是被引诱的从犯罢了。

你圈住他脆弱的脖颈,他没有睁开眼,似乎仍在睡梦中,觉得不适,用下巴轻轻蹭了蹭你的手。

你在这一瞬间胆怯了,你想起年幼捡到的那只小鸟,它在你用手里拢住的牢笼里轻轻扑腾,在手里捉住生命是那样神奇。

【莫萨】The Star 9

Chapter 9: The lovers

在维也纳的剧院里已经很少看见安东尼奥·萨列里的名字了,他和他曾经的荣耀一并消失在观众眼前,和数年前那一瞬而过的耀眼流星相比,他仿佛燃尽的油灯,光芒黯淡,被人遗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