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阳东升

朱朝阳看见白色衬衫下包裹的丰腴身子、适合拿刀的骨节分明的手,这一切仿佛蒙在纱里让他看不分明,等他努力睁大眼睛抬头确认唇上的痣时,缱绻的梦却突然散去。

朱朝阳盯着天花板好一会,才发现某个隐秘位置湿湿黏黏。
这段时间周春红发现自己的儿子每天起的很早,把换下来的衣服统统洗掉,觉得是孩子长大了,知道心疼母亲了。殊不知他的乖儿子每晚在梦里和男人私会,对杀人犯产生无法控制的欲望。
朱朝阳早上静静洗着衣服,回忆梦里的细节——他不怎么敢注视那个男人,却不知道怎么做出这样真实的梦。
以至于他在学习的时候满脑子都是洗到半透明的白衬衫,下面紧紧贴身的白背心。这样不妙极了,朱朝阳掏出手机犹豫几秒,拨出烂熟于心的号码。
“喂,你好?”
电话对面很快传来熟悉的声音,那声音听起来温和无害,只有朱朝阳他绵里藏针,揉捏不得。
“张东升,我有事要和你说。”
早先他骗了严良和普普尽早去找弟弟,又用日记把所有事都栽赃到王立身上,反正死人说不出话来,张东升的嫌疑被撇的干净,高利贷窝点都顺便被清剿。
他自己都觉得怪,为什么包庇这个杀人犯到如此地步。
约了地方,张东升早早等着,给自己买了一袋薯条,看朱朝阳姗姗来迟,那张脸上始终带着一副被人欺负过的神色,像是总是处在惊慌里,或许只有张东升知道他是什么货色。
下午两点的肯德基里没什么人,张东升压低声音轻轻问:“又有什么事,想拿零花钱吗?”
妻子和岳父母死后他继承了大笔遗产,可生活里还穿着那件洗垮了的白衬衫,他大概猜想朱朝阳是想要某种帮助,已经打定了注意给钱打发过去,绝不要惹的一手腥。
而朱朝阳也轻轻道:”复制卡被严良他们带走了。”
张东升敛在好老师皮下的杀意又要破壳而出,而他还是装作和善,像一只想吃小鸡又说自己不杀生的狐狸:“你们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?”
他摆出自认为和善的笑,而朱朝阳看都没看:“如果我不和他们联系,他们就会交给警察。”
答非所问。
张东升简直要习惯被这些小东西耍的团团转,他人的表皮都要因为笑容裂开,露出里面的野兽,撕开这小子看看他究竟长了多少心眼。
长久的沉默之后朱朝阳才抬起来看他:“我们去你家说吧。”

张东升把他带回家,看那小东西耍什么花样,恨不得直接掐死他,拎着尸首去警察局坦白。可他又舍不得好不容易正常的生活,他在杀人与妥协的秤上各加砝码,摇摇欲坠地将生活维护和平。
而朱朝阳窸窸窣窣地从背包里拿出一捆粗的红麻绳,打量一会儿,抬头看他:“张老师,我想你帮我做个实验。”
这时他又像个求知欲旺盛的好学生了,“如果你配合,我就不会伤害你。”
后半句又是赤裸的威胁。
张东升思考一会,谅他不至于将自己勒死在房里,他至今对这小子已经没了威胁,便背过手去乖乖任他绑好。
张东升错的第一步就是把他们当初孩子看,如今他依然没有改过这个观点。
等朱朝阳剪开他的裤子和衣服时他才发觉自己大错特错:“朝阳,我们有话好商量。”
朱朝阳显然是不愿意跟他商量的样子,他沉默地看着眼前裸露的成年男性身体,那男人没有力量,一双手臂勉强算是锻炼过,胸前和腰间都是细腻的软肉,像是剥开蚌的壳,朱朝阳忍不住去咬一口,好像这样一口就能咬出水来。
张东升只觉得屈辱,他被脸朝下摁在床上,那混蛋东西在他裤子上剪开一个洞,托出他可悲的男性器官。
朱朝阳一手将他的腰往下按,一手亵玩着他硬不起来的阴茎。张东升的耻辱与痛苦就这么被捏在一个孩子手里,这让他发疯似的暴怒。
可他手脚被缚,朱朝阳只是在他挣扎时走到一边,任凭他自己跌落到地上,像虫豸一样可悲挣扎,破口大骂,直到耗尽力气,愚蠢地仰面朝天,阴茎软软搭在外面。
张东升又换了副面孔开始讨饶:“朱朝阳,你没必要这么侮辱我,你是要钱还是有了仇人,我什么都可以帮你。”
朱朝阳沉默不语地摸上那根没有生机的阴茎:“我想张老师给我上一届生理实践课。”
张东升又大骂起来,这个男人什么时候都温和懦弱,唯独面对他会露出本性,朱朝阳觉得聒噪,又取了一节绳子堵住教具的嘴。
朱朝阳握着一根不属于自己的、成年人的阴茎,这令他觉得不适,可根阴茎软绵绵的,比阴茎的主人还要无害,朱朝阳玩弄一会,自己生出一些意趣来,可怎么摆弄这根阴茎依然没有抬头的意思,抬头看张东升,那样子简直像因为屈辱而窒息了。
朱朝阳立刻明白个中隐秘,但依旧装不懂的样子:“老师,是我的手法不对吗?”
表情平静地像是再问数学题的解法,张东升扭过脸去,地板与绳结硌的他后背生疼,朱朝阳也没指望从被捂住嘴的人嘴里听到回答,他只是做惯了好学生的样子,一边问,一边试着把手指塞进后面的小洞里面。
这动作让张东升有了新的恐惧,他终于发现朱朝阳是带着欲望和目的在抚摸他的身体,而不是在侮辱他身体上的残缺。
这时他更深刻地意识到自己惹了一个不敢惹的疯子,还将那疯子看作孩童。